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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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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裡,不知不覺倒數完了,煙火此起彼落,有人大喊著「新年快樂」。我點開《2001太空漫遊》,外太空漂浮時出現了藍色多瑙河的樂音,如同好幾年前去朋友家看維也納愛樂直播。將近半世紀後看這部當初的科幻片,我一方面讚嘆導演的奇思妙想,一方面忍不住想像著,當時的人們該有多震撼。或著說,他們該有多期待,那是個成長主義沸騰的時代,沒有什麼是人類辦不到的。從未來回望過去,我見證著預言的成真與失落。 於是,在我們可以輕易跟朋友視訊的此刻,我看著Dr. Floyd打星際視訊給女兒,卻用的是按鍵跟電話卡,不禁笑了。我們總想分毫不差的預想未來,但是它永遠不會跟我們期望的一模一樣。我的2017是如此,我想2018也同樣會有很多意料之外。 來說說2017的新體驗: [X] 人生第一次開除公司成就達成 [X] 進入研究所 [X] 開學三周後投了研討會題目,九月第一次在研討會發表 [X] 腦波極弱被第二次見面的學姊拉進一個大坑(是好坑 [X] 每月一次讀書會成為人生小確幸 [X] 趕在太老之前參加綠島人權營(超多高中生啊我真是老朽 [X] 整個暑假都試圖寫出研討會論文但失敗(我果然不適合閉門修練 [X] 第一次到歐洲之盡其可能使用博物館卡(33歐逛到飽之窮學生的救星 [X] 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導覽實習 [X] 跟好夥伴成立博物館共筆粉專M&M [X] 入選故宮兒童暨青年事務推動諮詢會委員 列出來彷彿做了很多事,但其實有更多時光是虛無閒散的,在一事無成中焦慮著。幸好有很多朋友的陪伴跟鼓勵,無論是在我掉進黑洞時拉我一把,或是幫我理清方向,還是不幸被我雷而包容的人,謝謝你們:) 我不能保證未來的時光我會更睿智更成熟,但至少我會努力的累積。最近早餐開始配著一章「物理早自習」進食,重新複習了國高中物理。譬如能量是什麼,做功是什麼。如果說能量就是做功的能力,「功」就是「施加的力乘上這個力作用的距離」,那其實我們每天努力的,也不過是往自己的目標前進一些些。要追求一個想到達的定位,就必須要先儲存位能,日後轉換成動能。(以上不負責任物理解讀,歡迎糾正) 2017年也是我流離遊蕩的一年,一次次的離開而後復返,時常自嘲如返校的學姊。我發現自己其實沒那麼浪漫,沒那麼享受「在路上」,時常我更渴望的是安穩跟規律。但移動,有時似乎是生存之必要,也是資本的差異。常被問到

綠島人權營Part 2 國家的敵人是怎麼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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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界仁的作品《軍法局》的一段《推移者》   課程:戰後台灣史-二二八及白色恐怖/吳俊瑩、國家暴力與白色恐怖/林邑軒         有時候,跟年代久遠的事物相比,越近的歷史我們反而越搞不清楚,相信我,這不是像李大仁警告程又青的初老症狀,而是我們對於年代越接近的事物,越有錯縱複雜的關係,讓我們難以用明晰的角度看待。二二八跟白色恐怖也都是發生在近代的台灣,距離現在都只有數十年,但許多最基本的史實我們都難以確認,像是:二二八的傷亡人數到底是多少?今年適逢二二八事件七十周年,研究者林邑軒運用新的演算模型推估出二二八死亡數目約一千多人,而非一般常說的數萬人,引起家屬跟部份學者不滿。 晏山農 有針對這場討論寫了一篇長文,提出很多精闢的思考點。         而儘管我們對於台灣的近代史眾說紛紜,就如同我們對於國家的定位跟主體認知一樣模糊不清。我在吳俊瑩老師跟林邑軒老師的課堂中,釐清了一些自己的的迷思,並獲得新的史料解析,因此還是想試著呈現一些已知的突破點。像過去討論二二八跟白色恐怖時,時常歸咎於時代,因為那是個「非常時期」而有的不得已,但真的是如此嗎?林邑軒老師就提出一個關鍵問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變成國家的敵人?」兩位老師透過對史料的仔細爬梳,讓我彷彿回到現場,重新想像那個年代的人是如何思考、行動。 傅斯年沒有你想的那麼愛學生?! 三一八運動時,傅園擺滿了向日葵,向曾經捍衛學生的傅斯年校長致敬。那張「你若讓流血,我就跟你拼命!」的標語深入人心。而我就住在女三舍,緊鄰著傅園,傍晚坐在階梯上邊趕蚊子邊跟朋友聊天,但我沒有想過,那句標語不是全部的真相。 陳誠在回憶錄裡寫道: ……我記得我們談話的那一天是四月五日。我問他(按傅斯年):「南京完了,台灣怎麼辦?」他毫不遲疑地說:「先求安定。」接著說到安定的辦法,他說:「要求安定,先要肅清匪諜。」我老實告訴他:「匪諜的大本營,就在你的台大和師範學院。是不是先從這兩處清除?」他當即表示贊成說:「你做,我有三個條件:一、要快做;二、要澈底做;三、不能流血。」 ……當天晚上就開始布置,第二天四月六日就開始行動。 (《陳誠先生回憶錄──建設臺灣(上)》,頁 448-449 。) 周婉窈老師有在臉書寫了一篇完整的貼文,推薦大家去看 原文 。如果有會編輯維基百科的人,能夠上去修改就

綠島人權營Part 1見證傷痛-聆聽受難者的訴說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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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賢農長輩指著牆上年輕的自己 參加人權營之前,我就有看到景美人權園區邀請受難長輩前來分享,但那時的我,即便知道他們曾蒙受苦難,卻尚未準備好要聆聽。我以為威權的時代離我遙遠,「時代早就不同了」,我對悲情過往沒有興趣。 但是在人權營,最慶幸也最感念的,就是有幸能聽到受難長輩的親身分享。不知經過多少次反覆訴說,他們如今提起過往,平靜自然,「舉重若輕」,大概即是如此吧。以為會有的怨懟悲情,隱而不見。我有時懷疑長輩們是否會因為訴說了太多次,也許早已厭倦麻痺,像是景哥(陳深景)會叫我們直接去看人權博物館訪問他的紀錄片,不想再重複一次自己的被捕經過。或是長輩們輪流到各個小隊去分享,笑著抱怨說這樣他們要講好多次。但是當我聆聽時,我依然感受到故事的重量,那訴說的語調雖不激昂,有時情緒卻是滿溢的。 用幽默抵抗悲情,用笑聲填滿失落,老頑童們比起年輕人還有活力,七八十歲了還能在艷陽下行走、導覽,到底是什麼樣的鋼鐵意志支撐著他們呢?在人權紀念碑前,他們甚至可以指著槍決名單,跟同伴開玩笑,「那ㄟ謀看到你ㄟ名? ( 怎麼沒看到你的名字 ?) 」我們聽了都心一震,長輩們的黑色幽默實在威力強大。(如果以後要拍有關白色恐怖的故事,除了《超級大國民》的沉重悲情,我很期待有黑色喜劇,更能凸顯獨裁威權的荒謬可笑。) 「聆聽者的期待決定說話者要說什麼。」彭仁郁老師在課堂上提醒我們,因此我在提問時,往往躊躇著。哪些問題是可以問,哪些又不能?我們既好奇長輩們承受過怎樣的苦難,又擔心回顧過往的傷疤是種殘忍。跟家人分離十數載,出獄之後是更大的社會牢籠,有時候我想問他們跟家人、跟兒孫輩的相處,長輩們淡淡的一口帶過,我只能在其他的文字記載、或是旁人的口中聽見。創傷研究的學者卡如絲 (Cathy Caruth) 說,聆聽創傷的重點在於聽出偏差,聽出沒說出的。這真的需要無盡的耐心,以及時間。感謝長輩願意信任我們,開口訴說,但是有更多的幽微之處,是短短四天難以觸及的。 有時我也會想著營隊是否應該提供更多關於跟長輩互動、對話的訓練跟建議,讓我們不會誤觸了某些雷區,或是一再的重複問題,但我想,這就是一種「信任」吧,有點像心理學講的「安全區」 (Safe Space) ,人權營就是希望營造一個開放友善的場域,讓所有人可以開放的溝通,只要懷抱善意,沒有什麼規則或限制是要遵守的。這也有點像人類學的「接觸地帶

初讀《太陽的血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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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偉說每天要寫五百字,寫不出論文寫寫書評也好,所以就在睡前趕進度,以示負責。 (紀老師OS: 這個五百字太水,不行!) 想讀胡淑雯的《太陽的血是黑的》很久了,自從讀過《哀艷是童年》之後就非常驚艷,而《太》果然沒讓我失望。宛儒說,「這本比《哀》更變本加厲。」我完全同意。從個人的傷痕蔓延到國族的記憶分裂,胡淑雯的文筆更凝練,字字入骨,我時常說不出哪一段的哪句最好,因為通篇都是精心的營造,她的文字直接把我包圍住,如一團夢翳。主角李文心的家族故事交錯著城市地景跟歷史縱軸,只見暴力的黑影從過往的時空滲透到現代,隱身於資本主義、現代化,既然是看不見的壓迫,痛苦也就更說不出口。直到人們再也承受不住,劃開手腕、切開記憶的表層,讓鮮血汩動、讓回憶奔竄,也許,是一種放血清空。連最耀眼的太陽,血都是黑的,如果能從黑暗污穢中站起,我們是否能成為浴血的鳳凰? 不過比起《哀》,《太》的確有點用力過頭。可能短篇小說本來架構就比較簡單,《太》的涵蓋時空範圍也比較廣。胡淑雯雜揉了許多畸零者的故事,同性戀、精神病患者、性工作者、底層勞動階級、政治犯、受難者家屬等等不被社會溫柔對待,甚至是被時代淘汰的人。他們的故事就是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總是濕濕黏黏,發著霉,在時光裡腐爛。但是許多角色彼此之間的關係卻不明顯,整本書其實比較像短篇小說的集結。當然,我只快速地讀過了一遍,而這本書絕對禁得起再讀一次,希望重讀之後我可以看出更多人物之間的關聯。 李文心觀看著旁人的淒零,但自己的遭遇卻往往如夢般說不清。也許,訴說自己的故事,永遠是艱難的,我們總是難逃脫「不可靠敘事者」的魔咒。 若說書中最印象深刻的畫面,大概是書寫獅子林商業大樓的段落。從日治時期的東本願寺、白色恐怖時偵訊政治犯的保密局,到國民黨轉手黨產給財團後的商業大樓,曾在1995年電影《超級大國民》中出現,當年的受難者看著繁華的商圈難以置信過去的痛苦時光,如今成為青年人的歡樂場。當時電影的今昔對照就讓我感到震驚,因為那是十八歲的暑假跑台北電影節的新光影城所在地啊!時隔十多年,獅子林繁華不再,胡淑雯描繪著如今各色人馬混雜的老建築,跑影展的文青酷兒們,扮裝Cosplay的偽娘們,「獅子林愈是老朽愈是前衛新穎,埋著天差地遠的時間層」。層層疊疊的地景建築,就像被密封套疊的過往,被胡淑雯的利筆一刀切開。 胡淑雯不斷地提到「記憶」、「遺忘

民主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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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起的早晨,邊吃涼麵邊滑手機,讀了劉曉波跟劉霞的故事。 多年之後,他在談到「六四」時說:「它是我靈魂中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歲月不但無法抹去它,反而更加鮮淋。我的生命彷彿永遠停滯在這段時間中,它是墳墓,埋葬了34歲的我,誕生了不知自己為何物的我。」 我相信不只是劉曉波,六四至今仍是中國知識分子、政治異議份子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裂開的是整個社會對於民主的想像跟期望。 2010年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時,我只是個高中小屁孩,趙子的課堂上似乎也沒有講到,六四很遙遠。七年後,劉曉波過世了,遲了三四天我才開始認真地看相關新聞。浸淫在相關的研究,我夸夸其談歷史創傷,但眼前又是一道中國政府蠻橫劃下的民主傷口,我卻沒看見。 Judith Butler曾說,悼念是種政治資源,不被允許悼念的生命就等同於不被肯認其為人的價值。中國政府急促地辦理喪事,然後將火化後的遺體海葬,就是為了以最有效的方式淡化他的死亡。六四就是從悼念胡耀邦開始的,中國政府怎麼會忘記? 悼念時的哀慟跟悲憤,墓碑前的蠟燭、鮮花跟追思儀式,是多麼容易煽動起人的情緒,茉莉花革命也是被一名突尼西亞小販的自焚給點燃的。 也因為歷史悲劇的發生可能太過激烈、慘痛,在事件過後,為了撫平家屬跟社會被撕裂的心,往往選擇用紀念館、紀念儀式作為一道貼布,在療癒的同時其實也標記著,這裡發生過這件事。傷口存在著,不能輕易遺忘。 但是中國政府只想要掩蓋死者,讓傷口被遺忘,於是我們連一個憑弔劉曉波的去處都沒有。如果中國政府一以貫之的如此處理,數十年後,當六四的倖存運動者都去世之後,也許未來的世代,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件事的發生。又或著,他們相信的是官方訴說的版本,反抗的聲音早已消匿了。 然後我想起,劉曉波過世了,但台灣人李明哲還在中國政府手裡,三四月的時候新聞沸沸揚揚,蔡政府的冷淡、李明哲妻子不願妥協,甚至有 網友 認為這只是一個中國對台灣政府的恫嚇,不出一兩個月就會放人。但是四個月過去了,新聞早已淡忘他,只有他的妻子跟人權組織還在努力奔走,向聯合國爭取援助。台灣政府還是無聲無息,我當然可以理解,民主、人權不是國際政治唯一的考量,但是在有所為與有所不為之間,我們到底堅持的是什麼?「當我們的政府選擇低調,當我們的社會多數人不敢參與連署,或反過來譴責李明哲為何要去中國,或譴責李凈瑜的高調,另一方面,我們卻又不斷擔憂

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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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的人都不覺得,得不到的時光是種浪費。 徐佳瑩一襲純白洋裝,脫俗清秀,不悲情不造作的唱著《浪費》這首歌,讓原本癡傻的歌詞,多了一種決然純粹。彷彿這種愛戀不是為了對方,更是為了自身的圓滿。 台下觀眾聽得淚流滿面,越是執迷不悔的情歌,越打中人心坎阿。 反正,人生本來就不是聰明可以解決的。 浪費 作詞:陳信延 作曲:鄭楠 多久了 我都沒變 愛妳這回事 整整六年 妳最好 做好準備 我沒有打算 停止一切 想說我沒有志願 也沒有事情好消遣 有一個人能去愛 多珍貴 沒關係妳也不用給我機會 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 我就是剩這麼一點點倔 稱得上 我的優點 沒關係妳也不用對我慚愧 也許我根本喜歡被妳浪費 隨便妳今天拼命愛上誰 我都會 坦然面對 即使要我跟妳再耗個十年 無所謂 妳和他 沒有如願 短短半年內 開始分裂 我的愛 依舊沒變 連我自己都 對我欽佩 有的是很多資源 我有的是很多時間 不去愛才是浪費 多不對 沒關係妳也不用給我機會 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 我就是剩這麼一點點倔 稱得上 我的優點 沒關係妳也不用對我慚愧 也許我根本喜歡被妳浪費 就算我再去努力愛上誰 到頭來 也是白費 不如永遠跟妳耗 來得快樂 對不對 P.S 林宥嘉的原唱MV就很老梗。又或著,是因為一個倔強的女孩,更貼近我的經驗吧!

祭品文

以資紀念七年來無關痛癢的交情 需要去神化,除魅化 所以把這些內心無謂小曲折 都化成以後可以自嘲的一種悲涼笑話吧 初夏症狀:疑似愛情 寫在一通長長的電話後 寫在一串長長的思念前 寫給一個我只看得到背影的人 ----------------------------------------------------- 這應該不是愛情 這應該不是思念 但你的聲音卻不由自主 在失眠的冬夜 只消半個鐘頭 讓手機發燙   如果你曾經轉身 發現 我驚慌的將視線搬離海關前 你遠去的背影 別笑 寂寞即將啟程   此刻 雙唇無聲 我秘密偷渡最真切的祝福   你是那種比較強的風 不該被囚禁在小小的台北盆地 所以你將漂洋過海 到更廣袤的美洲大陸 呼風喚雨? 天氣預報從沒準過 但 我相信 那裡的天空沒有邊際   我必須一再的告訴自己: 這不應該是愛情 這不應該是思念 只是我在五月的早晨 一種 初夏的症狀

好心沒好報

兩個小孩吵架了,關於管跟被管這件事。 被管的那個歇斯底里大叫 愛管的那個不覺有錯,埋怨著,「好心沒好報。」 我以為,這是普世真理,怎麼現在才明白? 以愛之名,以理念先行,帶來的災難往往最深不是嗎? 譬如老殘遊記中的清官,譬如文革中的紅衛兵 善意不等同合理,正義常常是單方的

French bitch

【偽異男學法文心得】 我跟法文的關係是這樣,她是那種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Queen B,對我不屑一顧。每次上前搭話都尷尬得要死,但因為她真的很正,真的讓人流口水,所以總是夢想著有一天要跟她約會成功。 但如果只是一直遠遠的遙望,永遠都無法一親佳人芳澤。所以我只好謙卑的放低身段,忘了忠誠的中英雙姝,從頭開始學習怎麼追求一個難搞的語言。 也像我認識的法國女人,起初一副臭臉不理人的樣子,認識以後卻坦率搞笑的要命。摸清法文的邏輯,就可以回過頭來笑中英文很奇怪。 不過目前只到達見面開心打招呼的階段,小手都還沒牽,追求法文之路仍迢迢。希望可以在兩年內抵達本壘,成功包養第三語言。 P.S 法文老師Vincent談起迪士尼就搖頭,「什麼仙履奇緣、美女與野獸、長靴貓,通通都是法國童話,華特迪士尼欠我們一大筆錢!」上完課才想到,巴黎的迪士尼樂園可是排名第二多的觀光勝地,迪士尼成功買完源勞又銷回產地,厲害厲害!

醒了

今天結束了一堂課的期末報告,之後還要再交五千字的紙本。早上九點半的課,清晨七點才爬起來把簡報做完,昨天晚上三點才睡。 其實不過就是25頁的報告,還有十頁都是照片。而且內容,也只是初步的構想就好。 但我卻在電腦前打混了整整一天半,堅決不肯面對。 是一種麻痺,純粹的、刻意的浪費時間,因為不想要面對時間,所以情願別過身去,假裝她不存在。儘管焦慮感狠狠地咬噬,我還是放任著,像一塊腐敗的肉,爬滿了蛆蟲。 我真的害怕一個人住,沒有人可以把我從日夜顛倒的迴圈裡拉出來,我會徹底地掉進迷宮,以為自己躲在裡面,就不用長大,不必面對很多責任跟現實。 我是在雲端長大的孩子,長大像是失速墜落的過程。 晚上躺在床上時,我認真地想著我真的有病,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事為什麼會做不到,總是要讓自己走在懸崖的邊緣,都快要掉下去了才乖乖地回到欄杆後面。我多麼努力的戴著好孩子好學生的面具,一方面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證明自己最優秀,另一方面又常常全然失去動力,什麼都不想做。失衡的擺盪著,擺盪著。 雖然我又僥倖的,被稱讚報告得不錯,老師並不嚴苛的要求,從一開始就無需恐懼,本來就只是自找的煩惱。我總是想太多又做的太少,從想像到開始執行就花了九成的力氣。也許在這裡可以這樣容忍我,可是真的,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空虛。只不過是會賣弄一些概念,做些表面工夫。但又常常因為能夠這樣蒙混,所以食髓知味,屢試不停。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沒電,也總是恐懼著自己會再度墮入黑洞。都只是一瞬間的差異,一不小心放鬆了警惕,然後就會整個生活失序。 我很想很想有一個時間保母,可以逼迫我去完成該做的事,雖然我知道沒有人會願意當,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要有。所謂室友,所謂朋友,所謂家人,所謂愛人,我只需要這一點就好。 人家說21天可以培養一個習慣,我慎重的許願,拜託讓我接下來三周都乖乖上床睡覺。

《創新與美感》-林曼麗教授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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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藝大文資學院講座摘要/感想 2017. 5. 9 曾任北美館、故宮及北師美術館館長,林曼麗老師不斷強調博物館的核心在於回歸人的價值。這跟老師身為藝術教育學者的訓練有關,也因為老師的研究背景是以日本跟台灣的近代美術教育,她不斷強調博物館的意義, 不在於回到過去,在於創造無限可能的未來 。博物館該怎麼 從封閉的盒子,到開放的平台 ?又怎麼讓不同世代的人,跟文物產生對話? 因此博物館既要創造知識,更要創新價值。提出許多新穎觀念行銷博物館的林老師又說,其實自己不懂行銷。「我是個不懂行銷的館長,行銷只是技術,重點是理念」。當一個博物館館長,需要不斷的思考博物館的定位跟未來,才能發揚其價值。 老師以她在北師美術館跟故宮的經歷,跟我們分享她成為館長的因緣際會,以及她希望帶給這兩個博物館的新思維。 北師美術館 當初北師美術館的成立不被看好,原本學校希望外租給商店或書店,可以有租金收入,不像美術館的經營需要開支。但林老師提出, 「要有價值才有產值」,到底是在辦大學,還是開雜貨店? 在校務會議說服了校方,也因為如此,她從過去握有許多資源的故宮院長,成為一年只有100萬業務費的大學美術館館長。雖然資源跟人力比過去無法相比,但我認為做為創館的館長,她有更多的自由可以做創新的事,讓北師美術館從開館以來,不斷有豐沛的能量去探索當代美術館的各種可能。個人覺得會有這樣的嘗試,也是因為北師美術館無法以館藏跟其他公立美術館競爭,採用創新的展示型態,才能吸引觀眾。而作為大學美術館,或許也讓北師美有更多摸索的空間。 也因為曾經擔任過北美館跟故宮的館長,林曼麗老師以北師美做為一個新形態美術館的實驗場域,希望北師美要打破既有的美術館概念,無論是北美館的白盒子空間,或是故宮的藝術殿堂感,更進一步與人、與城市對話。(從北師美的建築即可發現,二樓挑高的大面落地窗,直接的將城市街道融合進美術館空間,雖然對於作品的展示跟保存帶來挑戰,但讓觀眾感受到美術館空間跟城市的貼近。)而且大館的組織嚴謹,館長指派策展人,並不真正策展,可是北師美的人力短少,館長自己跳下去策展,或許更直接的體現林曼麗老師的概念。 我認為林老師在北師美辦的首展《序曲展》,替北師美下了非常好的定位。國北教大的前身為總督府國語學校,曾孕育許多著名的台灣近代畫家,如黃土水、陳植棋、陳澄波等人。承接過去引介西洋美術到台灣的

下雨的人

20150912 我承認我對你的耽溺,源自於我跟其他人的集體想像。 就像是一座姿態殊異的石雕,我們摩挲著光滑的表面,試圖辨認出它的形狀,或是敲打石頭,從聲響判定它內部的材質。 不過就是瞎子摸象。 你似乎是個不真實的存在,每個人都對你有自己的解讀。 所以我可以放任自己,偏執的在乎你。 就像明明是條死路,還是傻傻的要往前走,就算哪裡都到不了。因為都是不可能的夢,所以沒有夢碎的可能,他們在我心裡,都很堅固。 我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這樣的自溺? 20151009 今天的台北很溫哥華。 躺在床上被滴答雨聲叫醒,想起那些賴床的北國冬日。昨晚早睡,沒有太多掙扎的出門。 早餐的濃湯跟三明治太過豐盛,於是撐著傘,踩著雨鞋,沿著椰林大道隨行。霧濛濛的天空,陰謀拐走陽光,我想起那些等待陽光救贖的雨日。 很少想念溫哥華,因為知道回不去了。賦予回憶的人一旦離開,我對這座城市的喜愛就只殘存些微熟悉。我可以指著地圖告訴你不同角落中發生的故事,但那都僅存於口舌紙筆,不是現在的,相隔遙遠的溫哥華。 我像是冷漠的情人,吝於想念,偶爾在生活流轉中想起溫哥華模糊的輪廓,也不過是緬懷過去跟如今相異或相似的自己。 但願台北,不要成為我記憶裡的溫哥華。 不敢太過想念的你,跟溫哥華。驀然的在台北的一個清晨雨日,意識到兩者的相似。 20170504 偷了陳繁齊的詩集名稱,喜歡詩名更勝過詩本身。 以為你不回信的,但是你回的比我期望的更真切誠實。 奇妙的,各說各話,但彷彿又回答了彼此什麼。 K今天說,我是除了家人以外少數真正在意他的人。我惶恐著自己怎麼就在一個人心中佔了一個位子,就像你去年七月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前三的位置。 你害怕再也遇不到人,我也是阿,可是如果一直都只是這樣,也許就夠了。 你並不冷。 20170506 男團重聚,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大家好像去了不同的地方,但也好像什麼都沒變。一起吃很鹹的上海菜,一起為了Coldstone要點大杯小杯而煩惱(最後才發現我有買一送一的ibon票)。我們最常說的,是那些共同的交集;最常數算的,是一同經歷過的事。 可是你說,很快就會散了,不用一兩年。 你為何總是在相聚時就想著分離?彷彿一座機場,迎接著人到來,又眼看著人離去。 而我擔心著你只是在預想一種孤獨,「我沒有說我不會前進啊!」

Shoulder Shoulder

20150912 K是隻漂亮,惹人憐愛的小狐狸,而且很貼心,懂得討人喜歡。 聽到海浪,看到星星,我都想打給K,因為他讓我想到美的事物。 20170504 我覺得K是我見過最美的人。 走去北美館的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突然下了這個決定。 # 他纖細瘦弱,減去長髮之後,清秀的短髮讓他有種國中生的稚氣。黑色短袖外罩著白色襯衫,斜揹一個小肩包,看到我的時候他緊緊抱住,像抓住浮木一樣。但就像宋尚緯在詩集的序寫到,「每個因為我的詩被接住的人,其實也同時接住了我」。他也同時把漂浮的我抓住了。 他跟A吵架了,非意料之中卻不意外。他是那麼重視A,但是A無法像他那樣溫柔的對待人,而A可能在狀況極糟的時候,以粗暴的方式論斷了他。 K不會直接的大吼大叫,他總是溫和的站著,但他心裡可能內爆無數次了。他有時會軟爛耍賴的咧著嘴鬼叫,但更像是一種哀怨。然後我們兩個就會掉入一種自溺又自省的情緒迴圈。 可是跟K見面依然是療癒的,他不能幫我什麼,可是他總是提醒了我,其實我擁有了很多,或著是,別人擁有了許多但他們也匱乏了什麼。雖然K也很愛怨嘆著自己缺乏的事物。 # 我對著未來一片迷茫,坐在捷運的月台上,靠著你的肩膀,只是暫時的安棲著。然後你說,這就是shoulder shoulder。你不像我喜歡假裝堅強,你早就知道,互相倚靠的肩膀是重要的。 我要一直一直寫情書給你,直到shoulder shoulder的魔法消失。 20170506 「我的新名字是KEKE YOUKANDA! 由我的好姐妹TATA SIESTA所取 今天還跟STEVIE WIKI和ALE WONKA和ALLEN LEYONCE和MERRRMAID吃了COLD COLD STONE 好開心!」 跟男團在一起就是很歡樂XD

博物館與社群參與--史密森尼學者分享

今天去台博聽了一個 講座 ,請了兩位史密森尼的人類學家來演講。 題目一: Community Engagement and Participatory Methods in Museums博物館如何參與社群? 講者: Jasper Waugh-Quasebarth 錫克社群合作: 向社群徵集文物 Legacy of the Punjab 展覽,緣起於2000年,館方跟美國的錫克教徒開始討論,如何讓較不為人知的錫克族群被美國大眾了解,又因應九一一事件後,錫克教徒被標籤化,希望透過展覽可以讓大眾對他們有更正確的認識,因此從原本預想的小規模展覽,演變成一個特展,史密森尼的研究員還到印度尋覓適合的展出文物。但儘管如此,史密森尼博物館傲人的館藏中,能彰顯錫克教特色的卻非常少,因此他們透過徵件的方式,跟錫克教族群合作,讓民眾出借文物在博物館展覽。也因為這樣難得的機會,館方的修復人員得以協助修復古書、盔甲等受損文物,同時研究者也可以了解這些物件對於所屬族群的意義。如今這個展覽甚至巡迴美國各地,持續介紹錫克教社群。 介紹太簡略,展覽的內容跟籌備展覽的過程都未提及想到法國的移民博物館最初也因為缺乏館藏而被法國文化部打槍,不知道他們後來是不是也透過跟移民社群徵件的方式收藏,以及是否有進行社群參與的計畫。 阿帕拉契博物館跟加泰隆尼亞地區的交流計畫: 向其他館舍取經 肯塔基州東部多屬於阿帕拉契山脈,多山地形,經濟上也較為弱勢,但居民的地方意識強烈,各郡都有自己的小型博物館,希望能夠發展觀光,但也因為各郡的博物館展出內容非常相似,彼此競爭同一塊資源跟客群,因此講者跟其指導教授希望借鏡加泰隆尼亞地區的案例,改善此情況。加泰隆尼亞地區面臨的處境跟東肯塔基州相似,但他們後來組成聯盟,推出套票。因此透過交流計畫,希望能從加泰隆尼亞地區得到社群組織的方法。同時,講者跟研究團隊也盤點阿帕拉契山區原有的組織資源,後發現Grow Appalachia這個運用空地種菜的組織,遍布大部分地區,因此決定以現有的社群網路進行。 講者沒有說怎麼用種菜組織推行博物館聯盟,很可惜。不然這個方式對於地方小館的發展感覺很有幫助,可以帶動整體的觀光,也能夠透過運作博物館凝聚社區共同經營的動力。 題目二: Open Source Applications for Community E